“我明白,但他却不明白。”
容臻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他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励精图治,都是为了能将燕朔朝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如果有人为了争权夺势而伤害燕朔根本,不论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父皇都不会轻易放过。
只可惜,舅父不明白这个道理。
“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沈攸宁将她刚刚得到的消息说出,手上捻动着念珠,面色不佳,“已经查到了一直在暗中保护这对老夫妇之人的身份,是赫连家的人。并且,就在刚刚,大皇子去了昭义王府。”
“我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只是无法得知他们谈话的内容。”容臻摇了摇头,他神情疑惑,“依照常理来说,即便容钰手中握有什么证据,那也应该交给主要负责此案的刑部尚书。他去找容礼做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性。”沈攸宁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皇子手中掌握的证据,是能直接证明这个案子与拐卖案相关的证据,而容礼是拐卖案的主查官。”
“只是……”沈攸宁蹙眉,“咱们没有办法确定他们手中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只能留意昭义王府的动向。”
“这样太过被动。”容臻有些无奈,“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两人都很清楚,江州路途遥远,就算派了人快马加鞭去查这个案子的内情,也没有办法在短短一两日之间查清,可容钰和容礼手中若是真握有能攀咬太子的证据,这两日便会有动作。
他们是来不及应对的。
“不过……”沈攸宁笑了笑,“这样一来,案件的走向就与我们上次商议的差距不远,之前的应对之法,仍然可用。”
容臻眼睛一亮,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他们是想把自己拉入拐卖案之中,上次商议的办法便就有了用处。
这样想着,容臻一直压在心中的担忧便弱了几分,接下来就期盼着对方的动作再多一点,多露出一些马脚。
“那对老人家,可有说什么消息?”容臻想起了被她带回郡主府的那对老人家,询问道。
沈攸宁摇了摇头,“我怕太着急问,会打草惊蛇。既然我把人带回了郡主府,就会想办法把人留在郡主府。”
在她开口之时,她就做好了打算,她说的是‘两位老人家愿意,就会亲自把人送去京兆府’,可若是他们自愿留在郡主府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变故来的那样快。
书房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姑娘,昭义王府有了动作。”
沈攸宁起身快步走向门口,看向门外的落竹,“怎么了?”
“昭义王带着大皇子身边那个奇怪的小厮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落竹忙道。
沈攸宁转眸看向容臻,“殿下,你得回宫了,我同你一起。”
她转身吩咐落竹,“让宋叔备马,马车太慢了,怕是赶不及。”
“是。”
两人紧赶慢赶赶去了皇宫,还是慢了昭义王一步,两人到的时候,昭义王已经带着人去了承仪殿面见皇帝。
皇帝看着匆匆而来的三儿子,目光落在他身边身形矮小,看不到长相的小厮身上。
“此人是谁?”
容礼低头回道,“儿臣回禀父皇,此人便是晌午那对老人家的儿媳,陈梅娘。”
皇帝诧异,“你竟然还活着!”
陈梅娘跪下,“民妇陈梅娘参见皇上,求皇上怜悯,救救民妇的公婆。”
“你的公婆被安宁郡主带回了郡主府安置,她是个细心的姑娘,自然会好好照看你的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