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皓二十七年五月廿七,楚贞率两万民兵与青虎军战于潆水之畔。
大军渡水未济而战实属不利,然此番百里允容受命攻夺澜下,既已为将于阵前,他自然也只能绞尽脑汁的寻法攻城。
潆水行经澜下城西的一段流域恰好河面宽阔又地势平稳,是以水流稳缓,静如湖面,于是百里允容先将大营驻于西岸,便连战船如屏向东岸发起进攻。
早在月初之时,楚贞便已被同远侯安排守此潆水渡口,故她早已在此方东岸设以连营驻防,故才远见了河上帆影,此方守军便已严阵而待。
同日女帝亦率银焰骑五千趁着前方战舰为屏返回了北阴关内。
北阴关中常驻守军八千,以月城军与银焰骑轻骑编伍,负责守卫此方皇都之屏,等闲不可轻易调动。
北阴关设城墙于御淆之山北面山腰绝壁之上,一路延绵向东至寒漱山绝峰而止,乃是一道依天然山势而成的险关。
站在北阴关的了望高塔之上,即可远眺祁城。
“确如你所言,那祁城已被同远侯所取,若是硬攻而往,势必吃亏。”
花非若以离珠镜远望祁城,虽窥不得详细,却可瞧见那城墙上立起的曲侯旗帜。
“报——!青虎都尉百里允容今晨与叛将楚贞战于潆水,此战报新呈。”
花非若接来战报展而阅之。
“如何?”
慕辞言问情况,花非若便将战报也递给他看。
战报中所言,百里允容率战船进击楚贞防守之阵,以盾甲兵推阵而进,列战船为屏,放出千数小艇步卒杀上岸阵,如此强攻之下虽迫退了敌军三里,却也只能背水留驻,与西岸后营隔水相望,暂且不得攻城之机。
“从南方入凛州北境,最为便捷的便是潆水与北寒川两途,曲悠的兵力也必然集中于此两处。潆水由楚贞驻守,北寒川必然便是曲悠亲掌战局,只要能保得这两处渡口不为我军所占,她便可踞地而守。”
“你原本的打算也只是要百里允容拖住潆水的兵力吧?”
花非若在旁斟酌而问,慕辞却思谋未语。
“阿辞?”
再闻一唤后,慕辞才转眼瞧来。
虽说在他瞧来,花非若不论何时都是惹人喜爱的,却此向他求助模样竟是格外的令他怜爱。
难得是花非若一本正经的与他商议正事,而慕辞盯着他的视线里却愈显几分戏谑的柔情。
“百里允容既已传归战报,便请陛下代书回他一令。”
“何令?”
慕辞挨前一步,抬手来将他脸侧的碎发理开,“请陛下令青虎都尉继续设法攻夺澜下,剿灭叛军。”
燕赤王的军令,他当然不敢不代传到位。于是花非若应言笑着摆了个“oK”的手势,“好的,没问题~”
他总是不时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或言语,慕辞虽不知这些小动作是何出处,却也能大约领会他想传达给自己的意思。
总之花非若在他眼中总是一只可爱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