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正殿,陈设富贵庄重,风格同潜邸时的正院一脉相承,只不过很多东西,都换成了符合宫中规制的物件。
既然给了乌拉那拉·容莹妃位,无论是四爷和妍清,都不会在财物方面克扣她,毕竟,就算四爷不喜,乌拉那拉·容莹也还是皇长子的生母。
这还是妍清第一次来钟粹宫,看着殿中的装饰,妍清觉得就算如今自己成了皇后,但是在乌拉那拉·容莹心中,依旧自持着嫡妻的身份,四爷能夺走她的位份,却夺不走她嫡妻的傲气。
或许,这就应了那句,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妾,在乌拉那拉·容莹心中,自己永远都是曾经那个侧福晋。
走进内室,床帐、寝具等都选的端庄沉闷的颜色,让本就庄重的氛围,看起来更加压抑。
今天本就有些阴天,室内的光线比外面要昏暗几分,有种日暮昏沉的感觉,妍清实在是不怎么喜欢,不过,这也不是她的宫殿,她也就在心中想想,面上没有露出分毫。
乌拉那拉·容莹头发披散,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妍清看到人的第一眼,就发现对方瘦许多。
她事忙又不爱见后宫中的妃嫔,对于妃嫔请安的事情,一直没有松口同意,但是平日给太后请安时,还是能见到乌拉那拉·容莹的。
距离她和四爷知晓钟粹宫要陷害她,才不到半月时间,距离她上次见乌拉那拉·容莹,也只有不到一月而已。
没想到,短短二十余日,原本就不算丰腴的人,居然瘦的只剩皮包骨了,且面色发黄憔悴,妍清一时也分辨不出,乌拉那拉·容莹是真病重,还是为了陷害她,对自己下手太狠。
“这才多长时间,谨妃怎的就憔悴这副模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为什么拖到今天才回禀?”妍清皱着眉头,转头询问管事姑姑。
“皇后娘娘恕罪,是我们主子拦着,不想给皇后娘娘添麻烦,说多喝几顿药,兴许就好了。”管事姑姑赶紧辩解。
“胡闹。”妍清训斥了一句,可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只能等太医前来诊治。
妍清在外间的榻上坐下,管事姑姑命宫女上了茶水和点心,妍清抿了两口茶水,没有动点心。
“唔~”几分钟后,昏迷的乌拉那拉·容莹呻吟了一声,虽然声若蚊蝇,但守在床边的宫女并未错过,立刻上前两步,“主子,主子,您可算醒了。”
听到宫女的声音,妍清起身走进内室,正好看到乌拉那拉·容莹缓缓睁开眼,“醒了吗?感觉如何?”
乌拉那拉·容莹循声看向妍清,虽是计划好的,真看到是妍清,她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复杂。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病骨难支,无法起身行礼,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对于乌拉那拉·容莹的态度,妍清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她生病或演戏,就会对自己笑脸相迎。
“谨妃抱恙就不必多礼了,太医开的药不起作用,就该今早换个太医,重新开方才是,怎的将病情拖的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