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脱下灰扑扑的外袍,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庞。
她美得近乎妖异,黑色长发如同绸缎倾泻而下,衬得肌肤莹白胜雪,不是当下流行的毫无血色的白,她白得圣洁,就像是神殿里白璧无瑕的美玉。眉如远山含黛,眼窝微深,一双黑眸像是浸透了圣水的琉璃,深邃迷人,望一眼就能让人沉醉其中。鼻梁高挺,唇瓣如玫瑰初放,唇角微翘,荡漾出一抹勾魂摄魄的艳色。
她的骨相极美,既有东方的柔美婉约又具备西方的深邃明艳。下颌线条精致,脖颈修长似天鹅,削肩细腰,沉闷的黑色裙装依旧遮掩不住玲珑身姿。
她站在那儿,就是从油画中走出的神女,黑与白的极致碰撞,美得惊心动魄。
巴尔·杜特子爵激动地站了起来,他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作响,光明的未来仿佛已经在他眼前招手。
“噢,我亲爱的孩子,一路奔波你一定辛苦了,快快坐下。”
子爵带着笑凑近,阮软看着他脸上不断抖落的白粉,瞳孔直颤,连忙拉开距离,坐到了最面的沙发椅上。
“多谢父亲大人,您叫我阮软就好。”
子爵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距离拉近她的美也被放大,他眼中的热切更盛。
这样的美貌即便是没有一丝魔法天赋的废物,也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
“软软?”
“阮软,阮是外外祖母的名,而软是母亲取得字。”阮软随便扯了理由,杜特子爵根本不会深究。
流落在外的第十九名庶女,可想而知这个子爵就是个处处留情的种马,若不是王子选妻恐怕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个女儿。
事实确实如她所想,巴尔·杜特根本不在意这些,当然还有另外一点,子爵能想起她也因为想起她母亲那双黑色的眼眸。
黑发黑眸是高贵的象征,是公认的贵族所属。
杜特子爵也是想撞撞运气,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这么大的宝藏。
这样想着,子爵心中也涌出一丝怀疑,他是个有自知的人。
自己真的能生出这样貌美的孩子吗?
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阮软从身侧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男士戒指,“父亲,这是母亲离世前交给我的,她说未来如果我能见到父亲,那这就是相认的信物。”
杜特子爵整日纵情享乐又怎么会记得十几年前的一枚戒指,他接过戒指细细感受了下宝石中蕴含的木元素魔法,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没错孩子,是我的戒指。”
阮软也适时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子爵拿起魔法棒在半空中飞舞,低声念出一段咒语后,一股风从魔棒顶端刮出,书房门再一次被打开。
阮软倍感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她能感受到一股陌生能量的流动,微弱却很温和。
“好了阮软,舟车劳顿,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子爵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王城那边会有人带你测试魔法天赋,不用着急,我的孩子。”
阮软闻言颔首,屈身行了一礼,告退,拿着蜡烛的管家已经等在了外面。
黑夜与白昼交替。
天边还未泛起日光,阮软就醒了,她是被熏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