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山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下头道:“是啊,青娘是这么说的。”
“可她开的不就是一家小饭馆,卖的饭菜也十分便宜,怎么还要卖鸡,一只鸡可要不少钱,她那小饭馆能卖得出去吗?”
她觉得杜青娘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那便搬出村里,现在更是嫁了人,但她传句话回来,就能在村里掀起些风浪来,看看刚才那些人,一个个激动成那样,说是要跟她们买鸡,但看她们那样子,好似要白送她们钱似的。
想到这些,她就不由直撇嘴,这杜青娘也真是阴魂不散。
“你这是厨吃萝卜淡操心呢,人家能不能卖得出去,跟你又不相干,你管那么多干嘛?”
生意好不好的,那都是人家的事,哪需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本来处境就尴尬了,还说这些,凭白让人看笑话。
宋婆子心想,杜青娘的事儿,她哪里想管了,但这不是闹到她面前了嘛,而且看到那些人,又能卖鸡赚不少钱,她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你要是对我不满,直接冲我老婆子来就是,又何必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倒显得你这人小家子气得很。”
她昂着头颅,这般理直气壮的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立马转身就走人。
看人脚步匆匆的走远了,江大山才恨声骂了一句:“这死老婆子。”
“嘿,大山叔,你理她干嘛,她那是看大家赚钱眼红了,而自家却又没养鸡,况且就算她家养了,人家青娘也未必买她的,总之就是,她这心里气不平,可不就找你撒气嘛!”
明显就是色厉内荏,撂下那么一句就跑,也是怕江大山找她理论,心虚着呢。
江大山听得点了下头,可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这宋婆子一天也是不消停,家里的日子过成那样了,也不知道琢磨一下怎么把日子过起来,就见天儿盯着人家了。”他说得直摇头。
要说起来,宋婆子家里地不少,以前的日子是过得挺不错的,但现在是眼见儿不成了,村里不少人家,都赶到她家前头去了,再要这般不思进取,可能真要成为全村最穷的人家了。
“他们家那日子,怕就只能那样了,江光宗快三十岁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半点立不起来,那新娶回来的媳妇宋秋花,也就是看着精明,却不是多能干的人,就说他们家地里那庄稼吧,种得就很不像样,稀稀落落的,地里的草都拔不过来,就江树根一人下地,活儿都做不过来……”
说到这些,也是让人直摇头,以前的日子过得多红火,瞧瞧现在,把日子过成这样,那宋婆子和宋秋花,也都不是干活的人,光靠着一个江树根,人又上了年岁,干活早不比年轻时候,靠他一个人,根本撑不起来,可不就把日子越过越差了嘛。
江大山摇了下头,并不太想说别人家的闲话。
“我看你也是闲的,还有空说人家,你家里的养的那些鸡,要怎么处理,是要卖还是留?”
“我是想卖掉一批,留下十来只下蛋,现在天气这么热,我怕鸡养多了,一个不好养不住,还是少养些的好,回头再买些小鸡崽子回来养着,养到年前再卖掉,这么一算,今年是能养两批鸡出来了!”
说到这个,就让人高兴得很,难卖出去,那都是钱啊,就靠着这些卖鸡的钱,家里就能攒下十几二十两的,陆续还有别的进项,眼见这日子是真的过起来了,哪能不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