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松针,在树洞里洒下一片碎金。小熊聪聪趴在厨房的木桌上,鼻尖凑近玻璃罐,深深吸了口气——罐子里的大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气息。这是妈妈昨天从山下集市背回来的新米,颗颗饱满如珍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今天要给妈妈做一道超级厉害的菜!”聪聪攥紧小拳头,圆鼓鼓的脸颊上泛起兴奋的红晕。他记得上周去小兔子家玩时,闻到过一种奇怪又诱人的香气,后来才知道那是兔妈妈用剩米饭炒的菜,金黄的米粒裹着酱汁,配上胡萝卜丁和玉米粒,光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聪聪踮起脚,从橱柜里拖出那口祖传的铁锅。铁锅底部还留着去年冬天炖蜂蜜南瓜的甜香,他用小爪子抹了抹锅底,又从抽屉里翻出妈妈平时炒菜用的橄榄油——瓶盖刚拧开,清新的油香就弥漫开来,聪聪打了个响指,忽然想起妈妈说过“热锅凉油”的秘诀,连忙把铁锅架到柴火灶上。
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铁锅渐渐冒起热气。聪聪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勺橄榄油,看着油在锅里慢慢散开,像一条金色的小溪。他抓起一把生米就要往锅里扔,刚碰到锅沿又猛地缩手——妈妈说过生米要先煮熟,直接炒会变成硬邦邦的石头!
“差点犯了大错!”聪聪拍拍胸脯,赶紧把生米倒进电饭煲。蓝色的指示灯亮起时,他又开始翻找配菜:冰箱里有半根胡萝卜、一小把玉米粒,还有昨天吃剩的烤鸡胸肉。他踮脚取下案板,把胡萝卜放在上面滚来滚去,学着妈妈的样子切胡萝卜丁——第一刀下去,胡萝卜“咕噜”一声滚到了地上,聪聪红着脸捡起来,用舌头舔掉上面的灰尘,心想:“妈妈切菜时怎么那么稳呢?”
好不容易把胡萝卜切成歪歪扭扭的小块,电饭煲“叮”的一声跳闸了。聪聪掀开锅盖,白色的蒸汽扑面而来,米饭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把米饭倒进滤篮里沥干水分,突然想起兔妈妈说过“米饭放凉后炒更粒粒分明”,于是把滤篮放在窗台上,让微风轻轻吹过米粒。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树洞的墙壁,聪聪觉得差不多了,再次点燃柴火。这次锅里的油温热时,他先放进胡萝卜丁,“滋啦”一声,油星溅到爪子上,他疼得缩了缩手,却没退缩,接着把玉米粒和鸡肉丁也倒了进去。炒着炒着,胡萝卜变软了,鸡肉的香味和玉米的甜香混在一起,聪聪闻得直咽口水,突然想起还没放盐!
盐罐有点高,聪聪跳起来才够到,结果手一抖,“哗啦”撒了一小把盐进去。他慌忙用木勺搅拌,心里暗暗叫苦:“这下要咸死了!”就在这时,他瞥见橱柜上的蜂蜜罐——对了,加点蜂蜜说不定能中和咸味!琥珀色的蜂蜜缓缓流进锅里,和酱汁混合成亮晶晶的琥珀色,聪聪尝了一口配菜,眼睛立刻亮起来:“哇,有点像妈妈做的蜂蜜烤鸡味!”
最后倒入米饭时,聪聪屏住了呼吸。木勺轻轻翻动,白色的米粒渐渐裹上酱汁,变成诱人的金黄色,每一粒米都油亮亮的,在锅里跳着欢快的舞。聪聪越炒越熟练,木勺和铁锅碰撞出“叮叮当当”的节奏,就像在演奏一首美食进行曲。当最后一粒米都穿上“黄金外衣”时,他关掉火,往锅里撒了把翠绿的葱花——瞬间,整个树洞都被香气填满了。
“叮咚——”树洞的木门被推开,熊妈妈背着采蘑菇的竹篮走进来,忽然瞪大了眼睛:餐桌上摆着一个雕花瓷盘,里面堆着小山一样的炒大米,金黄的米粒间点缀着橙红的胡萝卜、嫩黄的玉米和雪白的鸡肉,最上面还撒了几片新鲜的薄荷叶,像给小山戴上了绿色的花环。
“聪聪,这是你做的?”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怀疑。聪聪红着脸点点头,双手捧着瓷盘放到妈妈面前。熊妈妈拿起木勺,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酱汁都没来得及擦,就一把抱住聪聪转起圈来。
“太好吃了!我的小宝贝居然会做炒大米了!”妈妈的大爪子拍着聪聪的后背,差点把他拍得喘不过气。更夸张的是,她居然踮着脚在厨房里跳起了舞,竹篮里的蘑菇滚了一地,围裙带子挂在椅背上也没察觉,嘴里还哼着自编的歌:“聪聪的炒大米香又甜,妈妈吃得心花乱颤——”
聪聪笑得滚到地上,看着妈妈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觉得今天的夕阳格外温暖。原来让妈妈开心这么简单,只要用心做一道她爱吃的菜就好。窗外的星星开始眨眼时,母子俩还坐在餐桌前,瓷盘里的炒大米已经见了底,妈妈的围裙上沾满了酱汁,聪聪的爪子上还粘着米粒,但他们的心里都填满了比蜂蜜更甜的幸福。
那天晚上,熊妈妈把聪聪的炒大米写进了家族食谱,在最后一页画了个大大的笑脸。从那以后,森林里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小熊聪聪系着花围裙在厨房忙碌,熊妈妈倚在门框上哼歌,偶尔偷偷往锅里加一勺蜂蜜——因为她发现,加了爱的炒大米,才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