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人家来牵牛呢。”
王村长儿子看老爹来,站在门口冲着里面喊。
陈念皱着眉,这味道熏死人了。
一个老头佝偻着背从里头走出来,后面还有两个男人和一个骸骨凸出的老婆婆,两个儿媳妇从里头出来。
“三哥,人家来牵牛呢!牛呢?”
老头和老太太装聋作哑,扯着嗓子喊:“你说啥?”
两个男人冲着王村长不好意思解释:“叔,你也知道,我爹娘耳朵不好。”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还是被陈念捕捉到。
王村长皱着眉问侄儿牛呢?
这户人家二儿子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眨巴着大眼睛:“啥,牛昨晚不是还给你们了吗?我爹牵过去的啊?”
王村长一噎,啥玩意?
金银花见状着急追问:“牛真的给他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
金银花气急要同王村长掰扯,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想抢占我的牛,眼热我是不是!我老婆子好欺负的!”
她同王村长扭打在一起。
王村长的儿子上前想拉,男女授受不亲,他又不好动手,委屈的向陈念求助。
陈念上前搂住疯狂厮打的金银花,劝她冷静。
金银花抹泪:“我省吃俭用才买的那头牛,你晓得的,那可是我命根子,在家喂草我都亲自喂的。”
她哭得很是伤心。
当初家里不同意买牛,是她自己仗着家里有钱买了牛,细心照顾牛,生病了都是她一个人守着的。
陈念听王莲说起的时候,都忍不住动容,这人一旦对什么东西上心就和当初的王金宝一样,下了降头。
如果不是牛不能吃猪肉,她都要怀疑,金银花自己舍不得吃的猪肉都要分一口给牛尝尝,给它穿上漂亮的花衣服。
王村长也委屈啊,看个牛,咋还赖上自己。
他脸色不好质问自家侄儿。
“你啥时候送我家去的。”
这个侄儿干脆指着自家老爹。
村里人都知道他爹脑瓜子健忘,一转头啥事都能忘记,牛他说还了,谁知道还哪去。
王村长被污蔑气得跺脚。
他儿子也给自家老爹作证,他们家昨天真没见到牛。
眼瞅着,金银花又要扑上前,陈念拉住她,对着王村长道:“王村长,牛那么大一头不会平白无故消失,眼下还不如到处去问问村里人,村里人总归看到的。”
这户人家的儿子眼珠子转了转,干巴巴劝着:“对,叔,你去问问,牛肯定还你了,兴许你忘了?我爹拉出去的。”
王村长一跺脚狠狠瞪一眼侄儿,随后也跟着去找牛。
陈念狐疑望着这家人。
老头的脸上茫然,老婆子也是握住自家老头子的手,眼底算计和心虚一闪而过。
两个儿子的眼神对上陈念的眼神,不自觉躲闪,随后扬起一抹憨笑,定了定,似乎料定不会找他们麻烦。
陈念满腹狐疑。
这牛到底在哪?藏起来了还是杀了?这么笃定村里人不会找到他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