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姐姐,那后来如何了?”
乐少言坐在床头,边问着,边乖乖喝着穆清一勺又一勺喂来的药,女混子这次倒是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对“良药苦口”的不满。
穆清每喂几勺汤药后,便会从床头取来一颗蜜饯喂给难得乖巧的女混子吃,尽量让自己这总不让人省心的心上人少吃点苦,而后答道:“沈夫子的尸首被林姑娘带去安葬了,林姑娘是沈夫子教过的学生,陛下也没有拒绝。”
“…沈夫子她…到底是念及旧情…没舍得真取我性命…只可惜…她最终还是没能放下…”
乐少言一想到沈夫子临终前最后那抹笑容,心中不由生起些许惆怅。
穆清则是轻叹了口气,终是未告诉乐少言那份埋藏的心意,只道:“沈夫子那时只怕是一心求死,才会故意对我展露杀意,从而引你刺出那一剑。或许,对沈夫子来说,这才是一种解脱,阿言,你莫要放在心上了。”
乐少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宫里的其他人呢?”
穆清又告诉乐少言,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金翼史领兵助林凝一起解决了余下的乱党后有来看过她,看她一直没醒,便托穆清传话,说是日后再去八面城一叙。
至于元宝儿,她从夏仁身边投靠了皇帝后便一直是这位圣上的人,从未起过二心,但元宝儿先背叛乐少言,后又背叛过夏仁,而帝王心终究是多疑的,所以元宝儿为了保命,自愿废去那一身皇室秘传的吸功大法,立下誓言从今往后会对朝堂与武林所发生之事缄口不言,并表示从此不会再过问世事,至于最后去了哪里就无从得知了。
乐少言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吸功大法是陛下给的,难怪夏仁和元宝儿都会呢!对了穆姐姐,那陛下有没有说过到底要怎么处理江湖武林?先前所说对我们的试探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是很好奇,为何陛下会对江湖武林有那么深的成见?”
穆清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答案:“关于这些事……”
“这些事,还是由老身来替你们解答吧。”
一道久违的熟悉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乐少言与穆清皆是一愣,闻声望去,果见是秦夫人,此刻正拄着一根新木杖,朝着二人缓步走来。
“秦夫人?!”
时隔一年,乐少言没想到竟能在皇宫相见,自是倍感亲切,瞬时惊喜万分,下意识掀开身上的被褥想要下床相迎,却是扯着伤口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女混子,好歹也在江湖上混了一年有余,怎的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这般冒冒失失?”
秦夫人嘴上虽说着责备的话语,脚下的步伐却是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快步来到床边后,见穆清欲起身向打招呼,便摆手示意其坐下,并道:“穆坊主无需多礼,这一年来还要多亏了你对这女混子的悉心照顾,女混子性子顽劣,想来肯定没少让你费心吧?”
穆清摇了摇头,笑道:“秦夫人说笑了,这一路以来,阿言也没少照顾我。”
回想起当初还在伍仁村时这位穆少坊主对那小女混子的态度,再看看如今天差地别的变化,秦夫人不禁挑了挑眉,语气更是玩味十足:“也是,你们二人既已结为连理,那相互照料也是应该的。”
虽然这话说的是事实没错,但也经不住长辈的打趣,不出意外的,乐少言与穆清登时双双红了小脸,都低着脑袋不敢再抬头看秦夫人,可床上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却是一刻也不曾松开过。
“好了,不开玩笑了。来说说你们刚才的问题吧。”
秦夫人也晓要知点到为止,很快便将话题又转移了回来,继而说道:“回答这些问题前,我先同你们讲讲一段鲜有人知的过往吧……”
六十年前,大鸾的皇宫降生了一对孪生姐妹,先帝赐名,姐姐为秦朝凤,妹妹为秦向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