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漓将字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何事?竟然还偷偷摸摸的塞小纸条。
有点幼稚。
次日一早,绿珠便将陈霆峰被释放回府的事告诉了她,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没再多问。
午膳后,陈清漓小憩片刻,醒来时已近申时。
她换上一袭素雅的紫色宫装,只带了绿珠一人,缓步朝御花园西角亭走去。
“哀家自己走走。”
“太后。”
绿珠欲言又止,却又在看到太后的眼神后,终是退到一旁:“奴婢在此等候娘娘。”
陈清漓走近西角亭时,便看到他在煮茶。
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袭墨蓝色锦袍,腰间玉带缀着一枚青玉坠子,衬得他越发清俊矜贵。
“摄政王好雅兴。”
陈清漓缓步走入亭中,裙裾轻拂过石阶,她在商寄寒对面坐下。
商寄寒抬眸,眼底似有星芒闪过:“太后肯赏脸,是我的荣幸。”
他斟了一杯茶推至她面前,茶汤澄澈,香气清冽。
陈清漓垂眸看着茶盏,并未伸手:“不知摄政王约哀家前来,所为何事?”
商寄寒指尖轻叩石桌:“七日后夏祭,皇上需亲临太庙。”
他抬眼,目光沉静,“但我近日查到,西岭和祁王可能还有小动作。”
陈清漓眸光一凝:“王爷的意思是……夏祭有险?”
皇家每年都要祭祀,分别是四季的每季第一个月,也称为四孟时享。
商寄寒点头:“我已调派禁军,但为保万全,想请太后……称病不出。”
陈清漓静静看着他。
他这话说得委婉,实则是不愿她涉险。
可祭祀乃国之大典,太后若缺席,朝野必生猜疑。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茶水温热透过细腻的瓷壁传来。
“哀家若不去,岂不是更惹人注目?”
“你在怕什么?”
陈清漓忽然倾身向前,紫檀木的香气若有似无地拂过商寄寒的鼻尖。
商寄寒眸光一暗,喉结微动:“太后多虑了。”
“哀家若执意要去呢?”
陈清漓坐回位置,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商寄寒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那我只能时时刻刻盯着娘娘了。”
他的掌心滚烫,陈清漓能感觉到脉搏相贴的震动。
远处传来宫女的脚步声,她慌忙抽手,茶盏被打翻,茶水在石桌上蜿蜒成一道细流。
“商寄寒!你逾矩了!”
她压低声音,耳尖却泛起薄红。
商寄寒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拭手指:“那娘娘以后要习惯我的逾矩了。”
见她要恼,又正色道:“祁王和西岭在太庙设了埋伏,娘娘既然执意要去,那便万事小心。”
“哀家知道了。”她起身时裙摆扫过他的膝头,“如果摄政王没别的事,哀家就先走了。”
走出凉亭时,夏风送来他低沉的声音:“今天的玉镯很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