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爽快了一些,似乎又不够。
她握紧颤抖的手,目光移开,在房间里寻找,最后定在一个花瓶上。为了迎接凌云致的到来,孟家从上到下的插花都换成了今天新切的,鲜艳又漂亮。
看着看着,突然间,许沁起身走过去,把手覆在鲜花上,试探地慢慢收拢,娇嫩的花朵经受不住,很快就被揉皱拧烂,伤痕累累。
许沁还嫌不够,停顿片刻,忽地拿起花瓶狠狠地砸出去,她看着一地的残花碎瓷,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挤满神经,奇妙的快感让她头皮发麻,忍不住颤栗起来,随后紧紧地盯住床对面的墙。
从被收养后,她就与孟宴臣毗邻而居,一墙之隔就是孟宴臣的卧室。
到头来,还是要求他。
凭什么?
凭什么凌云致就可以?凭什么孟宴臣就可以?
许沁豁地动起来,冲出卧室,去敲隔壁孟宴臣的门。
“孟宴臣,孟宴臣!”
敲了很久也没动静没反应,许沁此刻身体充满了力气,干脆地握住把手一按,直接推开闯了进去——
半小时前,在孟怀瑾的建议下,孟宴臣拉着凌云致四处转转,想到刚吃完晚饭,就先去院子里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孟家的后院有个人工湖,两人围着走了大半圈,孟宴臣指了指越来越近的客厅外露台,露台上摆了一张长桌,“有时会跟骁骁他们在这里喝酒聊天。”
走上去放眼一望,风景确实不错,远岸有挺拔参差的树影,近岸有随风低伏的芦苇,月亮静悄悄地溶在湖水里,波光粼粼。
孟宴臣挪开桌子前的高脚凳,坐下,然后伸手,“来。”
凌云致没多想,也去挪凳子。
却在经过孟宴臣的时候被他一把捞进怀里,稳稳地抱到腿上,“你想去哪?”
“别这样,”凌云致小吃一惊,一面推他,一面抻着脖子往客厅里面瞧,“让你爸妈看见了——”
“看不见。”孟宴臣抱着她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客厅,“这样就行了,保证把你遮得严严实实。”
“……”
他抱得很紧,挣了几下没挣开,便随他去了。
但孟宴臣却得寸进尺,不一会儿就开始吻她的头发、耳朵、脸颊、脖子,“你好香。”
“你好猥琐。”
“……”
小情侣之间亲亲抱抱怎么能叫猥琐!
孟宴臣歪着头吻在她唇边,眼睛亮亮的,“在客厅那会儿就想亲你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在客厅闲聊的时候,孟怀瑾向她了解了不少情况,家庭、学业、工作、未来规划……其他的基本就是几句话的事,没什么内容好展开聊的,加上孟怀瑾的商业涉猎和积累,便对她的学业起了兴趣。
她虽然没有学这门专业,但却真的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借由毕业论文深入了解了相关方面的知识,所以面对话题能够侃侃而谈,并不露怯。
那时,孟怀瑾眼里有淡淡的欣赏,付闻樱的表情也缓和不少。
孟宴臣将这些看得分明。
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情如何,决不是靠他自己的嘴巴强调出来的,而是会藏在他的思想里、谈吐里、行事作风里。
孟怀瑾和付闻樱都是商场过来的人精,看人快而准,抛出的每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都很巧妙,一场谈话下来,足够他们做出判断了。
究竟是有意攀附,想凭婚恋实现阶级跨越;还是无意入局后,大大方方审时度势,顺势而为。
一味强调自己不图钱,是因为爱情,反倒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此处点名几个人。
“云致,你当时简直是在发光。”
所以越聊气氛越和谐。
所以,当他提出让温家给凌云致抬身份的时候,父母几乎没什么阻拦就松口了。
身份门第只是硬件门槛,性情品行同样不可或缺。
否则就算是门当户对,就算对方的门第远高于孟家,付闻樱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