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顿了顿,内心有些纠结,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重新在一个地方安顿,第一顿饭肯定是最重要的。
陆绍看着姜知云道:“我晚些就过来。”
“若是没有过来的话,也不用等我,兴许是宫中有事。”
正值多事之秋,宫中事务繁杂,来不了也都实属正常。
姜知云点了点头,目送着陆绍离开。
张氏也凑过来,道:“云娘,我觉得陆绍这状态不太对,总感觉怪怪的。”
“问他有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了。”
姜知云点了点头:“嗯,连娘都发现了。”
“他一贯情绪内敛,鲜少把自己的状态释放出来在我们跟前,现如今这般,确实有些奇怪。”
“所以我才叫他一起晚上吃饭,吃些酒菜,询问一下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姜知云叹了一口气。
“咱们家铺子都未曾开,最近已经有不少的人来问我了,说我们是不是西南新生饭馆的人。还未曾来汴京之前,他们就听说我们要来了……坊间都有如此流传。”张氏有些担忧,“那皇宫里的人,应当也都知道了。”
“书珩在外面驻扎,你我在汴京城内,岂不是我们为鱼肉,他们是刀俎。”
张氏知晓要来汴京城过日子,但是这个时候,那些人估摸着都要厌恶死他们一家人了,现如今在城内,总是担心出事的。
“我死了倒是没事,反正也都一把年纪了,但是云娘,你和小饭团还有阳哥儿肯定是不能出事。”
张氏很着急,现在她感觉很危险。
汴京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地方,现在没有娘家庇护,也没有之前的王府,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一个曾经被流放之人。
来到这里,总是有无数多痛苦的回忆,即便很熟悉,但总是担心出事。
云娘捏着张氏的手:“没事的,母亲。”
“谢书珩是骠骑将军,无论如何,西北,西南都是他立下的赫赫战功。我们不需要别人表扬亦或是说好听的话。”
“但功劳也不容许被磨灭,谢书珩兵临城下,不过是想要为百姓讨要一个说法。”
“我乃臣妇,你是他的母亲。我们都是他的家人,这份荣耀,我们必当是要守住。从来就不是谋反,你我都是被逼,不得已而为之。”
“夫君在外立下赫赫战功,我们身为臣子的家人,不当在这里,受到皇城的庇佑么。至于流放之事,母亲本来就没有错,我们全家都没有错,现在为何没有底气,与之抗争?”
躲不掉,也不可能躲掉。
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直面。
现如今的汴京城乱成一锅粥,越是乱,姜知云的新生饭馆就要光明正大的开起来,而谢书珩妻子这个身份,更是要立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而这水,指的就是民心。
西北、西南和东北的民心早就在这边了,汴京城的百姓,民心纠结摇摆。
现在的姜知云就是要趁着这种乱,把该有的民心都笼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