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海马效应’？”
陈金平想了一下猜测道：“你具备相当多的心理学知识，我就不解释这个词了，不过我可以用任何条件向你保证，‘时间蝴蝶效应’确实结束了……至少我们的‘时间蝴蝶效应’结束了。”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时间蝴蝶效应’是有节点的吧？”
“嗯。”
我点点头：“之前听杨佩宁说起过，“黑境”会在“大灾难”降临之前灭绝，所以要在“黑境”还存在的时候，整合已经掌握的信息传回‘过去’，但杨佩宁不是……”
话没说完我忽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同时，心里莫名涌起了一阵悲伤：“杨佩宁从来没有背叛，所以他说的中止‘时间蝴蝶效应’，就只是单纯的说说而已……你们回传信息了？”
“是。”
陈金平点头承认了我的猜测：“如果‘虫洞’早几天出现，我们就可以把这个情况告知‘过去’——‘时间蝴蝶效应’无法阻止“大灾难”，但至少能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准备。”
“他们？”
我听到这个词心里一动，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我和李智勇刚确定“时间蝴蝶效应”的时候，曾经讨论过的一种情况——
我们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前那些“时间蝴蝶效应”中、前人所积累下来的经验，而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或许也仅仅只是在为“后人”积累经验。
所以李智勇从不在乎什么“时间蝴蝶效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无论这一次次的“循环”有多么神奇，我们、这次“时间蝴蝶效应”中的所有人，都要继续前进、直到面对“大灾难”。
如果整件事情比作一条线段，那么这条线段就被分成了A-B、B-C、C-D三个部分。
A-B是“时间蝴蝶效应”出现之前，其中的B点，就是回传的信息、所能达到的最早的“过去”；
B-C是“时间蝴蝶效应”的作用时间，也就是人类能利用这个BUG、不断尝试各种努力的“循环”；
而在“黑境”消失之后，就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C-D，其中C点是“黑境”消失的时间节点，而D便是最终的“大灾难”。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情况。
我不奢望能通过“时间蝴蝶效应”、继续吸取“前人”的经验，但没有“时间蝴蝶效应”，会让我担心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已经不知多少次的重蹈覆辙……
“已经出现的问题不能在过去修复，只有未来才能。”
陈金平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平静……或者该说是麻木的神情里，透出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重：“‘过去’的人，或许能发现新的希望，但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