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未必。”
刘祈眉头一皱，将表情从“恍然”转成“怀疑”：“已经暴露的E.c.S.o的成员中，未必所有人都做过‘应急预案’，但肯定有相当一部分人做过……”
后面的话刘祈没说，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黑镜】能找出卧底，为什么会让那些卧底留到现在？
“因为我们没让【黑镜】做这件事。”
索菲娅情绪复杂的叹了口气：“人类和【黑镜】之间只是合作，除了人类提出的要求之外，【黑镜】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即便这件事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而且即便是人类提出要求，【黑镜】也未必全都满足——‘观察者计划’刚出现‘扰乱’的时候，有人提出让【黑镜】复制入梦芯片、用多人同时‘入梦’来做对照，结果就被拒绝了。”
“……这个合作关系听起来一般。”
刘祈沉默片刻后“啧”了一声，接着略带无奈的直白问道：“那你怎么确定，‘第二轮甄别’的要求会被满足？”
“因为有他——”
索菲娅说着，把目光和话题同时转向了我：“在你以往的计划中，有些环节需要【黑镜】的帮助才能实现——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黑镜】似乎很愿意帮你。”
“……”
我看着索菲娅没说话，直到她忍不住想再追问的时候，才借机提起那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这是你‘偏心’的理由吗？因为【黑镜】愿意帮我？或者说……因为我‘特别’？”
“……”
索菲娅稍稍皱起眉头，略有些不自在的偷偷瞟了刘祈一眼：“你非要现在问这个吗？当着外人的面？”
“对。”
我点点头，抱起肩膀、后仰身体，用一副相当明显的防御姿态看着索菲娅：“别用‘暧昧’转移话题，某种层面上，咱们三个都算是杨佩宁的学生。”
索菲娅闻言又看了刘祈一眼，后者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虽然我之前开过你们的玩笑，但我确实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没有那种火花儿。”
“嘶——”
索菲娅深深的吸了口气，身体随着呼气坍落下去：“是，但不全是——别问我还有什么原因。”
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索菲娅的态度又重新强硬起来，翘起二郎腿和我脚尖相对，这也代表她绝不会再多透露一点。
于是我也没再追问，放下抱住肩膀的双手呼了口气：“我可以尝试让【黑镜】帮忙，但这些人不能做‘应急预案’。”
“为什……”
索菲娅问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沉：“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很想威胁你、让你坦白，但我现在没那么闲。”
我拿起终端、将伤亡报告拉到末尾：“‘信任危机’和‘暴乱’都是幌子，‘应急预案’才是杨佩宁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