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绣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要胡说,俺们都要好好活着,一起过好多好多日子、把日子出花来。”
“嗯,过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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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左氏双手合十、她就站在东厢房门外。
她在心里反复默念。
列祖列宗保佑……
苏苏这孩子心性还嫩,跟文秉还得慢慢磨。
可文典和绣绣不一样啊,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做这事本就该水到渠成。
只求保佑文典这一回能一举得男,早点给咱费家续上香火。
她又站了片刻,直到屋里床板的声音大了起来,才轻轻叹了口气,拢着棉袍往自己的房去。
西厢房里,又是另一个模样。
玻璃窗户擦得透亮。
费文秉和宁苏苏并排坐在靠窗的凳上,手里拿着牙刷,他却没心思刷牙,耳朵都竖起来,朝着对面绣绣的屋子看了看。
宁苏苏含着牙刷,说话含含糊糊的。
“文秉哥,你到底听啥呢?”
她眨巴着圆眼睛,看费文秉一脸严肃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可听了半天,除了窗外的风声,啥动静都没有。
费文秉赶紧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别说话,仔细听。”
宁苏苏只好把话咽回去,乖乖闭紧嘴,耳朵再往前凑了凑。
又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对面还是静悄悄的,连灯影都没晃一下。
她撇了撇嘴,索性把牙刷往杯里一搁,三两下刷完剩下的牙,又端起杯子猛漱了几口,把水吐在铜盆里,转身就往床边跑,麻利地钻进了文秉哥提前用汤婆子给子的暖好的被窝,把自己裹成了个大粽子。
费文秉也觉得没趣,才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收拾好洗漱用品。
他脱得只剩件里衣,掀开被子躺进去时。
可眼睛盯着帐顶的大红床幔,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桌子上的挂钟滴答的响。
他心里算着: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过年了,过了年,就是二十七年。
一想到二七年,费文秉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
这一年不是什么好年头、南边的北伐军还在往前推进,战火离这儿虽远,可兵荒马乱的消息总往村里传。
更要命的是,等开春上了秋,天就该旱了,一滴雨都不下,鲁省那地界,很快就会闹起一场长达三年的大饥荒。
天牛庙村还算太平,村里就两家大姓,费家和宁家。
往年不管外面怎么乱,这村子靠着周围的好地,也能守住一方安稳。
可剧情里写了,这次饥荒不一样,虽说天牛庙村和周边几个村子没遭天灾,可邻县的灾民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到时候费文典和他那个组织的人会回村里,逼着费宁两家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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