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叔家离开后,王贵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
既然自己占据了原主的身份,老家的爹娘自然是要照料的。
但在这个问题上,具体该怎么管,得把握好一个恰当的度。
定期寄些钱回去给爹娘养老,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要是让那些亲戚都理所当然地赖上自己,那就万万不行了。
他自认为没那么大的耐心,天天去应付那些扯皮的事儿。
这种事情绝不能开个头,一旦开了头,指不定什么亲戚都找上门来寻求帮忙,那可不成。
就这样,王贵怀揣着这些想法,慢慢悠悠地走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已经洗漱完毕,正惬意地躺在床上。
看到王贵回来,三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其中一个眼尖的舍友,立马凑上前问。、“王贵,今天相亲怎么样了?”
紧接着,另一个舍友也跟着搭腔。“哎、王贵,你这一身衣服,不错啊。”
王贵微微一笑,脱下外套,挂进自己的柜子里。
“我表叔看我穿得太寒酸,给我的。我想着也是,下个月得把皮鞋钱给他,我可不是爱占便宜的人。”
下铺的周建军听了,拍手叫好。
“这就对了,王贵。你说你之前穿的那样,哪个小姑娘能看上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找对象首先就得把外表收拾好。”说完,他又追问。
“那小姑娘漂亮不?”
王贵一边穿着大裤衩和大背心,一边从床底下拿出盆子。“水灵,人特水灵。”
随后,他端着水盆走向水房。
凉水浇在身上,他感受到年轻身体的活力。
二十七岁,正是人生的壮年,身体各项素质都处于巅峰状态,更何况他还喝了中级基因改良液,身体素质更是远超常人,比起五十多岁的身体不知好上多少,只是模样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不那么容易招人喜欢了。
另一边的安家。
安娜此时正躺在床上,她侧身看了看对面单人床上已经熟睡的妹妹,确定没有打扰到她后,悄悄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带锁的木头盒子。
这个盒子对她来说,就是个情感的寄托。
里面装的都是这么多年刘波给她邮寄过来的信,每一封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初恋,总是最难以让人忘怀的,她对刘波的感情依旧期待。
她轻轻地翻开那些信,看着里面缠绵烂漫的文字,思绪又飘回到过去。
目光落在他们唯一的合影——那张高中毕业照上。
在安娜心中,刘波的存在就如同《安娜·卡列尼娜》里的沃伦斯基。
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刘波写来的这些信,她那颗被多年农村劳动磋磨得如死水般的心,才会重新燃起激情。
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看似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变革——王贵。
……
原本只能从信里才能找到的那种心动与激情的感觉,居然在王贵那里也找到了,这让安娜内心有些发慌了。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试图将王贵的身影从脑海中驱赶出去,转而努力去回想刘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