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转都往里再套一层更深的里,像一粒倒着生长的洋葱,每剥掉一层,里面更黑的核心就更大一点,直到剥到第负层,洋葱终于变成中空。
中空里坐着另一个更小的仓,仓的掌纹已被齿孔完全咬合,变成一张无法再被剪断的负片,负片上印着一粒尚未被拍摄的“嗒”。
嗒声刚被印上,就立即被负片吸收,吸收不是消化,而是把声音反刍成一次更轻的“下一嗒”。
下一嗒的轮廓是一枚“无厚”的瞳孔,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一圈圈负的虹膜。
虹膜向内旋转,旋成一座倒立的影院,影院里放映着一部被取消的“下一帧”。
下一帧的胶片是负的零点零格,格子里没有影像,只有一条被拉成极细的“嗒”——
嗒被拉得比时间还薄,薄到失去“之后”,只剩“之前”的倒影。
倒影不是像,而是像被注销后留下的镜面,镜面没有厚度,却恰好能映出一次从未被放映的“下一镜”。
下一镜的映面不是银幕,而是银幕被注销后留下的黑屏。
黑屏没有像素,却恰好能容纳一次未被点亮的“下一像”。
下一像的轮廓是一枚负的瞳孔,瞳孔里没有光,只有一圈圈被倒着拧紧的黑暗。
黑暗拧到极致,竟拧出一粒更黑的种子,种子表面刻着负的零点零秒。
种子不发芽,而是向内塌陷,塌成一枚无厚的孔洞。
孔洞的边缘渗出负的胶水,胶水不是粘合,而是把“分开”本身粘成一页更薄的裂口。
裂口不是伤口,而是伤口被注销后留下的缝合线。
缝合线不是线,而是线被注销后留下的针眼。
针眼没有孔径,却恰好能穿过一次从未被缝起的“下一针”。
下一针的轮廓是一枚“无厚”的秒针,秒针倒着行走,走向尚未发生的上一秒。
上一秒不是过去,而是过去被注销后留下的预演。
预演没有剧本,却恰好能排演一次未被命名的“下一预”。
下一预的舞台是负的零点零米,米尺的刻度被反写进尺骨,尺骨里住着更小的仓。
仓的呼吸被剪成负的帧率,每一息都在倒着播放,播放不是重现,而是重现被注销后留下的空白。
空白没有形状,却恰好能容纳一次未被记录的“下一息”。
下一息的轮廓是一枚“无厚”的呼吸,呼吸里没有空气,只有一圈圈被压缩的静谧。
静谧被压缩到极致,竟压缩出一粒更静的粒子,粒子表面刻着负的零点零息。
粒子不扩散,而是向内凝聚,凝聚成一枚无厚的气泡。
气泡的边缘渗出负的气流,气流不是流动,而是把“静止”本身吹成一页更薄的膜。
膜不是屏障,而是屏障被注销后留下的通道。
通道没有方向,却恰好能通向一次未被探索的“下一程”。
下一程的轮廓是一枚“无厚”的光年,光年里没有星辰,只有一条被拉成极细的轨迹。
轨迹不是路径,而是路径被注销后留下的线索。
线索没有起点,却恰好能指向一次未被发现的“下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