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边境可不太平,可唐军溃败追究责任,他恐怕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以我和宝钏的意思,你同我立刻进宫,向陛下禀明此事,一是揭发,将对相府的损失降到最低,二是请陛下做主,彻底同魏家决裂。”
苏龙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王宝钏,他是知晓妻子的这个三妹是有些聪明的。
妻子被算计一事也是她的猜测。
无论如何,苏龙都记她的恩情。
“小婿遵命。”
王允点点头,这个大女婿虽然有些死板可为人正直,他身为户部尚书自然能看出那些账本的门道,陛下才会相信那些证据。
他又看向王金钏,“金钏,守好相府,爹爹同苏龙去去就回。”
距离王允上次进宫哭求还不到一旬,李忱在听到杨师道来禀报王允带着苏龙进宫时,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没有派人探查,而是等着王允查出了结果来跟他说。
来了不会有什么,可如果没来,好在王允他来了。
“陛下,还请陛下替老臣做主呀。”
王允呲溜一下跪下,掩面哭泣的速度让苏龙都不免身子一僵。
李忱嘴角微抽,这哭的比那天还要难看几分。
李忱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王允一点儿也不觉得在苏龙这个大女婿面前丢人了,而是他想了想宝钏这招还真管用。
为人臣子偶尔示弱反而能让君主信任。
对危险的感知让王允决定依附于当今圣上。
他无甚世家底蕴,也是从一穷二白走科举的路子考上来的,十几年如履薄冰好不容易位极人臣绝对不能毁于一旦。
他这次主动示弱自断一臂,只要陛下愿意接纳他,相府就有活路了。
一个帝王的猜忌可是会死人的。
“陛下容禀,老臣当年将二女许配给那魏虎,却不想那魏虎一心图谋我相府家产,在新婚夜就给二女下药,以至于她多年无子。”
“那魏虎以防万一,更是对老臣早已成婚多年的长女下手,以至于相府多年未见婴啼。”
“眼看着老臣三女长成,更是哄骗二女撮合三女与魏豹,三女不假辞色,可魏豹不死心,联合魏虎意图设计三女清白。”
李忱听的眼皮一跳,还真够精彩的,瞧着王允还有下文,李忱也没有阻止让他继续说下去。
“若只是如此,老臣又何至于叨扰陛下,实在是老臣探查魏家时无意间发现了魏虎倒卖粮草,中饱私囊的证据。”
“陛下,老臣实在无颜面圣,那魏虎狼子野心,忝居官位却不思为陛下分忧,竟成了国之蠹虫。”
“这一切都是老臣当年目盲眼瞎,看错了人这才提携了魏虎,老臣唯恐陛下还被魏虎蒙蔽,只得冒死揭发,还请陛下息怒。”
李忱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杨师道很有眼力见的将账本呈了上去。
明显有问题的地方苏龙已经做了批注了。
好死不死的,李忱记得去年输给西凉的那两场小规模战役,粮草就是魏虎负责的。
西凉近来又有探子潜入长安,试图探查大唐军备,恐怕不久后就要再起争端了。
不知大唐有多少将士又会失去生命。
在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唐的江山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