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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临时加班扫雪(1 / 2)

“你看那辆停在楼下的白色轿车,”我回头朝厨房喊,“车顶的雪积得像盖了床厚棉被,连车窗都看不见了,倒像块方方正正的奶油蛋糕。”

妻子端着两碗米饭走过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瞧:“早上还见王姐开着它去买菜呢,这会怕是认不出自家车了。”她忽然笑出声,“你看1楼张阿姨家的窗台,摆着的那盆仙人掌,这会儿顶上也落了层雪,绿的刺顶着白的雪,倒像戴了顶小帽子,透着股憨气。”

我伸手擦掉玻璃上的雾,雪光映得眼睛发花:“刚才回来时,见6楼的孩子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玻璃上画雪人呢,画得歪歪扭扭的,倒比商店里卖的玩偶还可爱。”

“可不是嘛,”妻子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刚在厨房听见他们吵着要下楼堆雪人,他妈说‘等雪再积厚点,妈陪你堆个比你还高的’。这雪啊,最能勾着孩子的心。”

客厅的暖气片“叮”地响了一声,是热胀冷缩的动静。妻子起身往暖气片上搭了条洗好的毛巾,水汽遇热腾起来,在暖灯的光晕里缠成细小的漩涡。“你妈留的那副手套,我放你公文包侧袋里了,”她拍了拍我的胳膊,“明天出门前记得戴,别又嫌麻烦。”

我点头时,瞥见暖气片上的冻柿子,已经软得鼓了起来,表皮透着点透亮的橙红。“这柿子怕是快能吃了,”我用指尖碰了碰,“等会儿凉透了,咱切开尝尝?”

“急啥,”妻子笑着把盘子往暖气片中间挪了挪,“等雪下得最密的时候吃才好。小时候在老院,你总说‘雪声越大,柿子越甜’,还记得不?”

正说着,阳台外传来“噗通”一声轻响,像是积雪从谁家的雨棚上滑了下来。紧接着是孩子的笑声,脆得像冰凌相撞——想来是楼下的孩子忍不住,已经在雪地里撒欢了。我和妻子对视一眼,都笑了,她往我碗里又添了勺汤:“快吃吧,汤要凉了。”

窗外的雪还在落,把小区的屋顶、路面、车棚都盖得严严实实,连平日里嘈杂的车流声都被雪吸走了,只剩下雪片簌簌的轻响。屋里的暖光漫到阳台上,在雪地里投下块小小的亮斑,像块融化的黄油。我喝着热汤,看妻子低头剥着蒜,鬓角的碎发被暖风吹得轻轻动,忽然觉得这雪夜最妙的,不是窗外的银装素裹,而是屋里这口热汤的温度,是两个人说话时呵出的白气,是暖气片上慢慢变软的冻柿子——这些藏在烟火里的暖,才把这寒冬夜酿成了最熨帖的日子。

雪下到后半夜时,我起夜,看见客厅的窗玻璃上结了层冰花,像谁用指甲刻出的树枝,交错着伸向屋顶。窗外的雪还没停,月光偶尔从云缝里漏下来,把雪照得像撒了层碎银。回到卧室时,妻子睡得正沉,呼吸轻轻的,我掖了掖她脚边的被子,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想来是晚归的人,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这雪啊,下得再大,也挡不住人往暖处去。

后半夜的雪下得愈发绵密,鹅毛似的雪片砸在窗玻璃上,发出“噼啪”的轻响,像谁在窗外撒了把碎珍珠,又像无数细小的羽毛在扑棱翅膀。雪片大得能盖住半张手掌,落下来时带着慢悠悠的弧度,先在玻璃上粘出个湿痕,转瞬又被新的雪片覆盖,层层叠叠晕成一片朦胧的白。我被这持续的动静惊醒,摸过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刚过。屏幕亮起的瞬间,单位群消息跳了出来,是主任半小时前发的:“雪势过大,登记大厅门口及周边人行道积雪过厚,明早办事群众恐难通行,现紧急召集家住附近的同事,四点到单位集合扫雪,自带工具。”

我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雪光往身旁看,妻子睡得正沉,眼睫上像落了层细雪,呼吸均匀。穿外套时,金属拉链“咔啦”一声轻响,她还是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咋起这么早?天还黑着呢。”窗外的雪已经漫过窗台,积成一道蓬松的雪檐,像给窗户戴了顶白绒帽。

“单位临时通知,”我把手机递到她眼前,“雪太大,让家住附近的去扫雪,四点就得到。”雪光映在她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上沾着点冰晶。

她一听,瞬间清醒大半,掀开被子往床下跳,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响:“我给你找件厚棉袄,就是去年你说沉不肯穿的那件,今天非穿不可。”拉开衣柜门时,樟脑丸的气味混着暖气漫出来,她翻找的动作又快又急,“登记大厅门口那几级台阶最要命,雪一冻成冰,老人小孩稍不留意就容易摔着。你们去得早,可得把冰碴子都铲干净,别留死角。”窗外的雪还在疯长,把树枝压得弯下腰,偶尔有积雪“噗簌簌”从枝头坠落,砸在雪地上闷成一团白。

“知道了,”我套上棉袄,厚重的布料裹得人发暖,“你接着睡,不用管我。”

“哪能不管,”她从抽屉里摸出个暖宝宝,“啪”地掰了掰塞进我兜里,“揣着,手冻僵了就捂捂。我去热碗汤,昨晚炖的排骨汤还温在锅里,再馏俩馒头,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厨房的灯“啪”地亮了,暖黄的光晕漫出来,映着她系碎花围裙的背影。窗外的雪已经没过小腿,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玻璃上,像小猫爪子在挠。她把排骨汤倒进砂锅,小火慢慢煨着,汤面上的油花渐渐化开,咕嘟咕嘟冒着细泡,肉香混着萝卜的清甜在屋里弥漫。“我给你装袋咸菜,”她打开橱柜玻璃罐,里面是腌好的黄瓜条,脆生生的,泛着油亮的光泽,“就着馒头吃,抗饿。”

“太麻烦了,随便垫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