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族长在,灵儿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不。”烛洺赫摇了摇头,“我不是族长,她才是。”
“在她真正回来之前,由我帮她守着吧。”
仇在庭没有回应,他沉默着,寝殿中除了祝融被拖远的血迹残痕,已然无一丝喧嚣,只剩一股沉静而深重的肃穆。
烛洺赫缓缓低头,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单灵灵的眉间。
“灵儿,我会替你照顾好腾蛇族。”
“但你要答应我,快点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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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天明。
在烛洺赫的安排下,祝融被关进了厚重的铁笼之中,四肢皆被龙焰锁链死死束缚,动弹不得。
为防他咬舌自尽,烛洺赫更是亲手切去了他的舌头,随后以火焰灼平创口,使他连最后一丝求救或反抗的可能都彻底断绝。
铁笼就立在单灵灵寝殿外的空地上,王子珩站在一旁,抱臂而立,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进行。
他以为自己会欢喜,会畅快,会因仇得报而释然。
可真正看到祝融如今的模样,那种快意却只是刹那浮现,随即消散。
这就是复仇的滋味吗?
为何站在最前方的烛洺赫,脸上却没有半点得胜者的轻松?
那张冷峻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与麻木,仿佛刚刚做下的事,不是对敌人宣判,而是亲手折断了自己的某部分。
他只是静默地洗净了手上的血水,水盆中泛起丝丝红意,指尖微颤,却依旧从容。
做完这一切,烛洺赫抬眸看向王子珩,语气平静得水面无波。
“阿珩,你休息好了吗?”
语意浅淡,实则却是在问。
现在可否帮单灵灵稳住主魂。
王子珩与他对视了片刻,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进来吧。”
烛洺赫洗去了满身血腥,与王子珩一同回到了单灵灵的寝殿。
榻上女子静静躺着,毫无气息。
“该怎么做?”烛洺赫低声问。
“冰封。”王子珩开口,看向他,“白泽魂魄属水,但是我与灵儿一同长大,所以,我体内五行亦归于水,却偏偏修的是火。”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矛盾?”
烛洺赫神色平静,不置可否,只静静等他说下去。
“我所修的火,不是寻常的阳焰,是寒冰焰。”
王子珩望着自己掌心,手指间,一缕淡蓝火苗悄然浮现。
“我一直觉得这火焰没什么用处,如今却成了唯一能保住她魂魄的力量。”
轻叹一口气,王子珩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我的寒焰可以包裹住灵儿的主魂,减缓她魂魄消散的速度,但单凭我一人之力不够,我需要你的龙焰为引。”
“没问题。”烛洺赫毫不犹豫地点头。
“你先用龙焰护住她主魂,稳固其本源。”王子珩继续道,“待其稳定后,我再以寒焰包裹,最后用冰封印其躯体,令魂不离身,身不腐朽。”
“烛洺赫,灵儿的主魂很是脆弱,我们必须一次成功。”
“好,动手吧。”
烛洺赫点了点头,他闭眼沉神,从魂魄中牵扯出一股最柔和的力量,将其对着单灵灵的胸前按了下去。
她身体中空荡荡的,但是骨骼之间,隐约还留有一星半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