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洺赫低头看着单灵灵，唇角带笑，接过那对梳子。
“好。”
他什么都没问，顺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叶子递给老太太，也不等找零，牵起单灵灵的手就走。
老太太低头一瞧，掌心那抹金光闪得刺眼，顿时瞪大了眼：“哎哟，这小公子……看着年纪轻轻，竟这般财大气粗啊！”
夜市人潮涌动，灯火如昼，热闹非常，烛洺赫却只专注地看着身旁的人，不管有多少人，在他眼中，只剩她一个。
这一路逛下来，不知多少商贩调笑着说他们是新婚夫妻，什么“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烛洺赫渐渐听出了乐趣，嘴角那抹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单灵灵一开始还会脸红，到后来也慢慢坦然了，不仅笑着应和，还时不时回头看烛洺赫有没有偷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配合得默契极了。
“小娘子，买一对花簪吧！”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丫头突然冲出来，手里捧着一对簪子，眼巴巴地看着单灵灵，“你和你家夫君一人戴一支，好不好？”
单灵灵一愣，随即眉眼弯弯：“好啊。”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簪子，递了几枚铜钱，又从那对簪子中挑出一支暗红色的，踮起脚尖，别在了烛洺赫的发间。
“哎，小九，这个花簪可真配你的发色。”
烛洺赫轻笑，低头认真地为她戴上另一支，声音压得极低。
“夫人真美。”
这句“夫人”，落在单灵灵心头，像是花灯下飘落的糖，酥酥的、甜甜的、黏黏的，一路直灌到心底。
她心里一阵发烫，轻哼一声别开头，却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就在这热闹的夜市中，花灯倒映在水中，烛洺赫拉住她的手，掌心一紧，轻声道。
“灵儿。”
“嗯？”
“这对梳子，我想加点东西。”
烛洺赫低声说着，翻转掌心，那对紧扣的木梳静静躺在他的手中，他缓缓阖上眼，十指微微合拢，掌心一阵暗红光芒闪过。
当他再次摊开手时，单灵灵眼睛一亮。
“哇……”
两把梳子上，原本光洁的木纹此刻多了一层精致的雕刻。
一条烛龙盘绕而上，身形如火焰般流转，而另一侧，是振翅的腾蛇，与烛龙紧紧缠绕，首尾相依，亲密无间。
单灵灵惊喜地翻来覆去地看，眼中满是喜欢：“小九，你……好厉害啊！”
烛洺赫却只是淡淡一笑，取下其中一把，郑重其事地放到她的掌心，语气低沉而认真。
“我就是这把梳子。”
他抬眸望向她，眼底有炽热得令人不敢直视的情绪：“灵儿在我身边，我才是完整的，如果灵儿不在……”
烛洺赫的指尖轻轻抚过另一把梳子的缺口：“我便只剩下残缺。”
“我也是。”
单灵灵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角：“放心，我们不会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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