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默契的小偷一般,一个悄悄来,一个偷偷等。
他们总会窝在被窝里,小声说话,打打闹闹,腻腻歪歪半晌,直到困意袭来,才在彼此怀里安心入睡。
第二天清早,要么是羊牧之来敲门催她上主殿议事,要么是烛洺赫装模作样地翻窗“离开”,然后大大方方地从门口敲门“接她出门”。
这一出一进,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切都温馨而甜蜜。
除了有一个早上。
单灵灵醒得迷迷糊糊,一伸手抓过烛洺赫的外袍,随手往身上一套,那袍子裹着他的气息,淡淡的清香混着些许凉意,让她昏昏沉沉地不想多想。
走到主殿门口时,她才惊觉……
咦?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是烛洺赫的!
那一瞬,单灵灵脑子嗡地一声,头皮都麻了。
可议事时间已近,回去换衣显然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单灵灵干脆将那件衣服脱下来,随手挂在殿外的树枝上,打算等散会后再悄悄取回。
只是她没料到……
等单灵灵再从主殿走出来时,远远便看到几名弟子正围着那棵树,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
单灵灵心头猛地一跳,转身就想脚底抹油开溜,却被雀鸣一把拉住。
“师父~”老三雀鸣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早上小九亲眼看见,是你把那件男人的衣服挂在树上的哦。”
“那衣服……是谁的呀?”
他声音不大,尾音却拖得老长,分明一副“你交代不清就等着大家围审”的架势。
单灵灵顿时涨红了脸,嘴巴张了张,愣是没蹦出一个字来。
她气呼呼地瞪向烛洺赫,就见那家伙正和羊牧之、兔沉沉一众人,装模作样地“认真分析”衣服主人的身份。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一本正经,装得跟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样。
演,继续演!
单灵灵气得牙痒痒,很想冲上去踹烛洺赫一脚,却又怕越描越黑。
而那边的烛洺赫,感应到了单灵灵的怒气,正好回过头来冲她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点调皮,又藏着几分坏心眼,像是在说。
“师父,你怎么把相好的衣服随便扔呢?”
单灵灵一口气堵在胸口。
完了。
真是彻彻底底败给他了。
又过了几日,兔沉沉端着银耳羹,轻手轻脚地走向单灵灵的寝殿。
可刚踏进门槛,她的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低头一看,一束被细心包好的花,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的地毯上,花枝上还别着一块温润的玉佩,上头隐隐刻着一个“灵”字。
兔沉沉瞪大了眼。
她手一抖,银耳羹差点没撒出来,再一看那花束,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细致,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这么多艳丽的花朵,明显是送给心上人的那种。
下一瞬,兔沉沉触电一般跳了起来,紧紧攥着花和玉佩,拔腿就往外冲。
“师父有相好了!!!”
“师父有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