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清华正陪着望安和四只幼崽在能量河边嬉闹,笑声顺着河水漂向远方,与地心的风、光核的暖,融成了一首最安稳的歌。
清华抱着望安走远后,能量塔下的空气泛起一阵微不可查的涟漪。古老石碑的阴影里,两道身影缓缓浮现——地心之王依旧是银袍老者的模样,常春藤木杖轻叩地面,带起细碎的光点;裂狱之王则恢复了人形,暗红色铠甲上的纹路流转着微光,眼神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两人望着清华远去的方向,直到那串嬉笑声彻底消失在能量河的拐角,地心之王才缓缓开口:“果然,这个地心世界最终还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裂狱之王抬手抚过石碑上的螺旋纹,指尖触及之处,那些古老的刻痕竟泛起与他铠甲同源的红光:“三千年了,总算没白等。”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石碑后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更多细碎的光粒在游动,那是远古领主们残留的意识碎片,此刻都在无声地呼应着双王的对话。
“当年若不是他选择自我封印,以星核本源调和你我之力,地心早就成了一片焦土。”地心之王的木杖在地面画出一个三角形,三个顶点分别闪烁着银、红、金三色光芒,“你我分管秩序与能量,本就需要第三股力量平衡,可那时的我们……”
“那时的我们只懂争斗。”裂狱之王接过话头,声音低沉,“以为摧毁对方就能掌控一切,却差点让整个世界陪葬。”他想起被岩浆吞噬的光蝶栖息地,想起翼马族群为守护光核流的血,猩红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愧疚。
石碑突然轻轻震颤,表面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壁画——上面刻着三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左侧银袍者手持木杖,右侧红甲者握着熔岩之刃,中间的身影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周身环绕着调和两色的金光,正是三王并立的远古图腾。
“他的选择比我们都明智。”地心之王凝视着壁画中间的模糊身影,“以凡人之躯承载双王之力,再以自我封印为代价,为地心争取三千年的喘息。如今借这地表人之手归来,倒是比当年更懂得隐藏锋芒。”
裂狱之王哼了一声,嘴角却难得带上笑意:“把自己活成个普通父亲的样子,倒比当年那个总板着脸的守护者有趣多了。”他想起清华蹲在河边和追光“聊天”的模样,想起他帮张倩打理菜园时的笨拙,这些烟火气的场景,比任何仪式都更能证明——这位新的平衡者,比远古那位更懂得“守护”的真谛。
石碑上的壁画渐渐隐去,三色光点却愈发明亮。银光点代表的秩序之力顺着能量塔蔓延,染红了整个村庄的脉络;红光点代表的能量之力沉入地底,与岩浆河的流动产生共鸣;而金色光点则像有生命般,朝着清华离去的方向飘去,最终融入能量河的水波里,消失不见。
“光核暗期要来了。”地心之王抬头望向悬顶,那里的光核正泛起淡淡的紫晕,“裂狱之主的残念还在蠢蠢欲动,这次该让他看看,真正的平衡之力是什么样子。”
裂狱之王握紧腰间的熔岩之刃,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正好让他明白,三王并立不是威胁,是生路。”
两道身影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化作两道流光融入石碑的阴影。石碑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只有地面那个三角形印记还在微微发亮,像在向整个地心宣告——三王齐聚的时代,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