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孟舟乏再追上来,孙亦一路上都跑得飞快,背上是谭莽,手上还拿着那只断臂,大雨倾盆下,谭莽身上的血与雨混在一起滴下。
孙亦自己也受伤严重,孙也虽然利用没入影的内力进行战斗,可所发挥出来的也不过尔尔,孙亦身上的伤甚至比谭莽还更为严重,也就只是靠着感受不到以及那意志力强撑罢了。
从沂水县一路到曾蒙山金光寺,明明很快就赶到,可这回城的路孙亦却感觉无比漫长艰难,一边害怕孟舟乏再次追上来,一边又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而谭莽的命就握在他的手里,他所背负的不止是一条性命,还有对谭姝的愧疚以及玄武堂一直以来的恩情,不能倒下,这句话在孙亦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了。
穿过树林乘着大雨倾盆带着重伤,孙亦的每一步都是与意志力的较量。
他来到城门底下,是意志力的终章,是战胜的证明,他狼狈不堪他污秽不堪,可喜悦却浮现脸上。
但紧闭的城门无疑是对他的迎头痛击,廖清河下令封锁城门,不放一人进城不放一人出城,那城门上的官兵瞧见了孙亦,故意放偏一箭想让其知趣离开。
孙亦根本不管这些,他直接坐在城门下,将谭莽给放在身旁。
官兵无法射中城门正底下的孙亦便将弓弩收好,探出个去对着城门下喊道:“我家县令有令,封闭城门不准一人出城进城,来者识趣便自觉离开,否则就是自讨没趣了。”
孙亦根本没听清官兵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喊着:“我与玄武堂堂主谭莽遭到了袭击,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谭堂主?”
官兵们面面相觑,毕竟谭莽的在沂水县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官兵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要不去通报一下。”一官兵说道。
他们之中领头的随便点了个人,“你去通报廖县令,速去。”那人应承一声旋即离开。
待人走后,其中一个大个子官兵看起有些忧心忡忡,他说道:“要不先放进来吧,从这里到廖县令府上有些距离,要是外面真是谭堂主我们都担待不起。”
领头的守城队长披甲与其余官兵不一样,他也较稳重些,“廖县令下的是死命令,开门与不开门都不是我们能够随意僭越的,还是禀报之后再做打算。”
其余官兵也都附和。
那忧心的大个子官兵不可能一句话就放宽心的,他趴到城墙边对着若下方真是谭堂主也多担待,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前去禀报的官兵下了城关,看大雨倾盆,也只能淋着雨向县令府上跑去,结果没跑出几步便被一男子给拦下。
那男子身旁还跟了好几个壮实汉子,把官兵一把就给拉到了屋檐下,天黑加上光线不好,几个人脸上像是被附了一层黑雾。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别轻举妄动啊!我可是官家人!”官兵亮明身份,其实不用他说,那身上披着的衣服也看得出,寻常百姓哪里敢拦堵官家人,敢拦堵官家人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