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啊!”彭脆脆哭喊着,声音已经嘶哑,却被保镖强行拉扯开,拖到角落。
温栩栩蜷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呼吸急促而痛苦。耳边响起李丽杰的咒骂声,她闭着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将疼痛化作复仇的燃料。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李丽杰的声音!
温栩栩猛然睁开眼,只见李丽杰被一名黑衣男子反手扣住手腕,那男子动作利落如鹰,轻轻一拧,李丽杰便痛得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
温栩栩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猛地加快。
头上突然蒙上一件外套,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如冰雪般凛冽,却又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沉稳。
她本能地挣扎,却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别动,伤口会疼。”那声音如寒潭深处的玉石相击,冷冽却带着奇异的磁性。
身体逐渐传来阵阵刺痛,稍稍一动便牵扯到胸腹的青紫伤口。
她颤抖着拿掉盖住头的西装外套,入目的却是男人俊美的侧脸。
是……黎云笙……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剪裁精良的布料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浓眉如墨,眉峰微挑,透着与生俱来的冷傲,黑眸深邃如潭,沉冷不带半分感情,此刻却正凝视着她,目光如刀刃般穿透她狼狈的表象。
他的下颌紧绷,线条冷硬如刀削,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男人眸光晦深,眼眸冰冷却又潜藏几分血气。
黎云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栩栩心惊片刻,匆忙低垂下头,手紧紧攥着那件带着他温度的西装外套。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仿佛攥住的是唯一的浮木。
她实在太狼狈了,脸颊肿得老高,膝盖青紫一片,唇角还带着淡淡的血丝。在他沉冷的视线中,她仿佛被剥去所有伪装,可怜至极,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的雏鸟,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黎云笙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猫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这个念头如电流般窜过黎云笙的神经,黑眸深了几分,瞳孔中暗潮翻涌。
温栩栩咬唇,左手撑着冰冷的地面,踉跄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脚踝处也隐隐传来钻心的疼痛感,她吃痛地蹙眉,却倔强地不肯呼痛,仿佛疼痛是她的勋章。她像一株被狂风摧折的野草,即便折断腰肢,也要挣扎着挺直脊梁。
“温栩栩。”男人嗓音低沉寒冷,仔细听的话,其实还带几分埋怨。
那声音如寒潭深处投下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她不知所措地抬眸,透过男人那双漆黑的眸,隐隐能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发丝凌乱如枯草,脸颊红肿如熟透的桃子,眼神却倔强如野火。
黎云笙望着他的小猫,她似乎觉得难堪,慌乱之中低下头,睫毛颤动如蝶翼。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却让他想起雨夜受了伤却还炸起毛自保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