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能猜到这画有可能出自谁的手笔,要不问问?”
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了!
秦逸伦的发言让所有人为之愣神,尤其是张汪洋,那一脸的难以置信里更多的是崇拜之情,他现在已经把秦逸伦放在了“藏锋”同志和齐书记后面一位了,老罗老李都得往后靠。
于是,秦逸伦拨通了一个号码。
“冯老啊,是我,小秦。
报纸上那幅漫画,是出自您的手笔么?”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算是苍老的声音,不过听着还蛮有精气神,尤其是知道电话这头是秦逸伦之后言语间透着开心的情绪。
“原来是小秦啊!还是你眼睛够毒!
不过嘛,不服老不行咯,昨天大半夜已经躺在床上的人了,突然被我家那不长进的孙子叫了起来,原来是他拍着胸脯答应画这么一幅漫画,结果他一心想的是我替他画,还很厚脸皮地说只有我才能这么短时间里弄出一幅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的作品。
唉,也是没辙,你也知道,我儿子搞的那所谓画家协会,都是古家那位大少爷掏的钱,这突然的活计,也是他找上我儿子的。
不曾想我那个不长进的孙子都没和他老爸商量,在电话里就拍胸脯答应了!
好在对方的要求并不是太困难,我也还算宝刀不老吧,呵呵……”
原来这画并不是古月随随便便就弄出来的?会特地找上冯老,难道也有深意?
秦逸伦一阵夸赞之后,也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古月到底提出了什么要求。
按照冯老的说法,古月的要求是他孙子一条条记录的,所以这幅漫画的设计者其实就是古月本人。
整体的造型,具体到什么穿着,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一一有所记录,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七十六号”。
对话内容也是古月的原话。
而除此之外,偏偏没有特地强调那个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球,这一点冯老的孙子还特地询问了一句,因为他想着古月是不是忽略了,毕竟整体的要求都已经算是事无巨细了,没理由会特地不在乎这个球的具体样式。
不曾想,古月还真就是没想好到底是个怎样的球,他只要求“简单画画就行了,是圆的,看上去是个球,也没必要具体成某一种样式”。
这就是古月的原话,也被冯老的孙子完完整整地记录并且执行了。
而冯老当时也觉得奇怪,不过他画画是已经大半夜了,能省一笔是一笔,他总归能早点再躺下睡觉。
挂上电话之后,秦逸伦把这些具体内容和其他同志分享了一下,也提出了他自己的猜想。
“从这个画的布局还有想要表达的意思而言,古月就算不会画画,也很会设计或者擅长形象表达的描述。
不然他没可能第一时间就想到‘七十六’这个号码可以代表‘七十六号’,当然了,‘藏小刀’这个称呼反倒简单一点。
如果不是有‘七十六’这个号码,单纯出现‘藏小刀’,其实整体更加合理,因为目的是映射,而不是直言不讳。
可是,偏偏‘七十六号’这个词,可以直言不讳,说明什么呢?
我想,会不会是‘藏锋’这个词,反倒不应该直言不讳?”
秦逸伦的思路给了同志们一个新的方向,张汪洋对此深表赞同,正如他刚刚发现这里面可能的问题一样,他感觉这样考虑就能更加说通一些。
而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去考虑,又能联想到另外的意思了。
因为“七十六号”是可以说的,所以直言不讳,而“藏锋”是不能提的,所以需要“代号”,那么这个球呢?
如果它是一个篮球、足球或者排球,就会更加直观,一目了然。
而那时,恐怕不会有人太在意这个球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认为这个球和“七十六”这个号码相呼应罢了,毕竟穿着运动服,运动服上还有号码,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打比赛而已。
如果这个球具体化了,就会让人想到这是要体现到底是一场什么项目的比赛。
可是,这个球偏偏不仅没有具体样式,而且看上去十分抽象,和周边的具体完全格格不入。
这说明什么呢?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球”和“藏锋”一样,本就不该“直言不讳”?
“我是这么想的,从整体而言,这个七十六号特务,应该是拿着‘藏锋’同志想要的某种东西,所以他才能说,‘你要的球在我手上’,对吧?
那么他手里到底有什么呢?恰恰是因为这个球的不确定性,会不会其实是映射了,他手里的东西,其实不足为外人道?
这么考虑,会不会是‘藏锋’同志自己清楚,却又不能让其他人一目了然的事情?”
在张汪洋的这番推理下,老罗和齐书记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确定了对方已经总算是了解到了这幅画的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