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叙邪门地张嘴,去咬谢驰北脚踝。
谢驰北额头都绷紧,低低骂脏话,他抬脚就踹在南宫叙脸上。
南宫叙反抗之时站起,他手掌似蛇无影,挥向谢驰北面门。
谢驰北侧脸避开,左勾拳击在南宫叙腹部。
南宫叙忽倒地,从谢驰北胯下钻过,苏溜溜爬上谢驰北背脊,紫黑眉上扬:“你是何人?”
谢驰北嫌弃地蹙眉:“恶心!”
他右臂伸向后侧,一手握南宫叙头颅,将趴在他身上的南宫叙提起,狠狠地一个过肩摔。
“通。”一声,桌上酒盅震动。
柔韧度很好、早已拉开筋骨的南宫叙,一身白花皮肉都在疼。
他在地上翻身,朝南宫御啐一口:“南宫御,你是死人吗?看你兄弟被打?”
南宫御方要出手,顾纹轩拦住南宫御。
顾纹轩觉南宫叙就是毒蛇,不信神,不怕鬼,不像人,还欠收拾。
谢驰北一手擒住南宫叙双臂,一手锁在南宫叙后颈,将南宫叙面门朝地押住。
南宫叙缩骨般从被钳双臂中转身,他凑近谢驰北面门:“你是晋王,你长大了?”
正常人若在谢驰北强擒中这样转身,手臂骨头会断开,南宫叙骨头未响一下。
顾纹轩一愣:“蛇功?”
谢驰北憎恶审视南宫叙,他松开南宫叙两手臂,左脚后撤半步,右脚用力横扫南宫叙腹部:
“是你暴露她行踪?”
“啊。”南宫叙整个人弹出去,撞上衣架,他摸五脏位置,不知哪器官错位,胸腔裂疼。
他仰头咳嗽几声,吐出几口血,躺在地上一偏头,他瞧衣架嫁衣,那几朵花是他名字。
南宫叙蛇目冷凝,微微翻身,他手撑地往起爬:“我说怎不见这野种,她敢借刀杀人?”
谢驰北眉骨骤沉,难怪穆锦安不肯说当年之事,府中有这样的表哥,对寄人篱下的她来说,是无尽危险。
她说和南宫御睡在一起十年,是想告诉他,她有温馨的家,那是她假装的一点骄傲。
他一脚重踩南宫叙头顶:“畜牲,你敢骂她?”
南宫叙反手去抓谢驰北脚踝,谢驰北一抬脚,他滚到竹帘后的木架,伸手拽嫁衣,嘴里恶毒:
“还和幼时一样狡猾、深沉、诡毒,以为她攀上亲王,我就拿她没办法?”
谢驰北转身回头,他手执璟晔剑,微微一挥,利剑直穿三道竹帘。
“砰。”一声,璟晔剑错开摇曳的嫁衣,穿过南宫御肩膀,钉在木架,木架腿裂开,嫁衣缓缓飘垂。
冷风刮落屋内十几竹帘,南宫叙跌倒在嫁衣前,肩膀鲜血四溅。
他惨痛喊叫:“谢瑾崇,你敢下手?”
南宫御连忙跑过去,扶起南宫叙,一手堵住他嘴:“想活命,就给我住口。”
他知南宫叙是毒鬼,也知谢驰北不容别人说穆锦安半分不好,再这样说下去,南宫府都会陪葬。
南宫叙张嘴咬住南宫御手指,骂道:
“若非你医治这死丫头,她能活蹦乱跳地囚禁我?她早该死在玄州城外。”
谢驰北听南宫叙满嘴恶语,他走近站在南宫叙头顶,用力握住剑柄,手背青筋纵横,剑刃侧割南宫叙肩膀:
“你他娘找死,拿烙铁来,烫烂他嘴,顾纹轩,押住南宫御。”
南宫叙伸手触摸肩膀血迹,他忍着剑刃搅动疼痛,微微呼吸:
“这祸害连累南宫府被天下指责,她为何要活着回来?”
顾纹轩初听谢驰北骂人,他也忍无可忍,南宫叙这张嘴就是欠烫。
南宫御和顾纹轩过几招,云庭押住南宫御。
南宫御比自己受伤还着急,跪在谢驰北脚下:“我弟弟顽劣,口出恶言,我给殿下解药,求殿下饶命。”
谢驰北听南宫叙咒语,眼眸阴郁:“本王不要解药!”
南宫叙惊诧抬头,穆锦安的命就那样重要?
几位士兵拿烧红烙铁进屋。
谢驰北接过烙铁铁柄,他俯身打量这张脏嘴:“你认识谢成章?”
南宫叙感受到滚烫火焰,只要再靠近一点,他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
他身子往后移去,嚣张气焰死个彻底,他刚要开口,脖子往前倾去,是谢驰北攥住他脖子。
南宫叙嘴巴直朝烙铁贴去,一瞬间,他瞳仁放大,双目溅泪。
所有神经都在疼,硬骨和坚肉呲呲响着,他疼到四肢乱蹬:
“救命啊,母亲,南宫御,你这王八蛋,看他们欺负我?”
南宫御愤恨瞧谢驰北,他反手推开云庭和顾纹轩,二人惊诧一瞬,他们竟没押住此人。
南宫御拽住谢驰北手腕:“松开。”
谢驰北一手箍住南宫叙后脖,一手执铁柄,用力按在南宫叙嘴巴:“说。”
南宫叙顿时窒息,他疼痛点头:“饶命,我说。”
谢驰北这才松手,扔下烙铁。
南宫叙嘴巴红肿,皮肉烂掉,哇哇大哭。
南宫御伸手,将他搂在怀里:“疼吗?”
南宫叙低头窝在南宫御怀里,哭泣声止住,他目光渐渐平静,猛然抬手打南宫御一巴掌。
“啪。”一声,南宫御脸颊灼烫,却未说话。
南宫叙牢牢靠在南宫御身前,他想起幼时之事。
当年,南宫御带穆锦安回到南宫府。
穆阮见穆锦安遍体伤痕、哆嗦发抖,就告诉南宫叙:“叙儿,你妹妹患有寒症,你屋子是椒房,让给妹妹住。”
穆锦安躲在南宫御身后,两只小手紧攥他衣裳,都揉皱巴,才敢开口:
“姑姑,我害怕…有人…绑走我,我要和…御哥哥睡。”
南宫御性格孤僻,且他和穆锦安相处没多久,并无感情。
他推开穆锦安:“你是姑娘,怎能和我一起睡?”
穆锦安不敢再开口,她还是拽紧南宫御衣裳,别人走半步,她跟三小步,生怕南宫御不要她。
南宫叙笑着答应:“母亲,那就让给妹妹。”
晚膳时,几人围桌吃饭,穆锦安坐在南宫御身边,受伤的手握着勺,一个劲儿吃碗里米饭。
穆阮见穆锦安怯生生,她给穆锦安夹羊肉。
穆锦安低头偷瞄一眼穆阮,讨好笑道:“谢姑姑。”
南宫叙双手端碗,递到穆阮面前,眼巴巴说:“母亲,我也要吃羊肉。”
穆阮神情严肃:“你是小男子汉,自己动手。”
南宫叙瞟一眼穆锦安,见穆锦安在瞄他,他莫名觉穆锦安像道观神像,那双眼睛透着深窥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