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穿过房间,苏贝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他放下手中的哑铃,环顾四周——明明窗户紧闭,这阵寒意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一张水果店的宣传单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等等,水果店旁边似乎还有什么……苏贝克眯起眼睛,宣传单的边角隐约露出一栋七层老建筑的轮廓,门面上挂着模糊的字样。
“寿衣……”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忽然一阵尖锐的头痛袭来。
“还来?”秦广王一脸怒容,“苏贝克如果想起来,那就是我赢了,我看你才是怕输呢,你又搅乱他的记忆……难道他就不能重组记忆?”
路西法的血红色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盯着秦广王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说道:“唉,我说……我可要……”
“你可要什么?”秦广王直接抬了抬头,示意路西法,苏贝克有了新动作。
“唉,我说,别转移话题,咱就说,三生石做赌注你做不做?”路西法说完这句话,飘在空中,那白发不停的飘动,
“我怎么感觉,今天有戏看……”秦广王指着监控石镜说。
苏贝克头疼过后,还是拿起了一张优惠券,上面写的是拿铁一杯两折优惠。
苏贝克看了看那咖啡店的地址,并没有注意到是在“利民寿衣店”的旁边,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个水果店。
他的眼里只有拿铁两折这个消息,于是开车按照导航去了那个地址,当他从车上下来走进咖啡店的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苏贝克推开那家名为“忘忧”的咖啡店玻璃门,门楣上的风铃发出干涩的碰撞声,不像金属,倒像是细小的骨头敲击。店内光线昏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并非咖啡醇香,而是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淡淡霉味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甜腻香气,像是放久了的供香。
头疼的余波还在脑仁里隐隐作痛,那股自深处翻涌的既视感愈发强烈。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点不安。
柜台后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店员,似乎隔着一层毛玻璃,只能看见一个苍白的人影在移动。
“一杯拿铁,两折券。”苏贝克递过那张皱巴巴的优惠券。又随手在咖啡店的门口拿了一张宣传单,又从角落里拿起了一个杯子。
他记得杯子是某人和他一起放在这个角落里,作为只有他们俩知道的一个角落,算是一种胜利。
秦广王和路西法的视线同时聚焦在监控石镜上,镜面如水波般荡漾,映出人间景象。
店员无声地接过券,手指冰凉,短暂地触碰到苏贝克的掌心,那温度让他猛地一激灵,几乎要缩回手。
店员转身操作机器,机器发出沉闷的研磨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被慢慢碾碎。
等待的间隙,苏贝克下意识地摩挲着刚刚在门口顺手拿到的宣传单。
纸张粗糙,边缘有些扎手。
他低头看去——并非咖啡新品介绍,而是一张印刷拙劣的黄色纸张,上面用暗红色的、像是干涸血迹的字体写着“往生服务,八折优惠,提前预订,安心无忧”,落款是“利民寿衣店,您的邻舍,永恒的陪伴”。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猛地抬头,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看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