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
程文和岳曦同时大喊出声。
夏琳也下意识站起身，可有些失血的她身形晃了晃，已经没有去救顾言舟的能力。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就连腿上被尖石划破出血都没有任何反应。
夏琳的视线被水雾模糊，她低着头，一颗一颗泪珠砸在她的腿上，看着颤抖的手腕上已经勉强止血的疤痕：
“要是我速度再快一点就好了……”
她为什么这么没用，明明所有人都在为她争取时间，可她还是慢了一步。
要是她能再快一点，说不定无间就不会被主系统抓走了……
另一边，顾言舟被主系统攥在手里，感觉到对身体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他被举到“山神”躯体的那颗巨大又空洞的眼睛前。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活命，就看你的选择了。”
“既然你和殷睢感情这么深厚，一换一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我会遵守诺言放殷睢离开，你则成为新的异界主脑。”
“或者，你选择拒绝我的建议，那么你和殷睢谁也活不了。”
“我认为，这并不难选择。”
顾言舟手里的平安符又开始微微发热，就像是殷睢在另一个空间神情焦急，让他千万不要同意主系统的条件。
主系统似乎看出来他的犹豫，一小串数据传输进顾言舟的脑中。
只见一段很简短的记忆涌入脑海，是在星海中被丝线束缚得更紧的殷睢神情痛苦又虚弱，额角和脖颈处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汗浸透了般，胸口的起伏也缓慢了许多，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想清楚，殷睢可等不了太久。”
脑海中响起殷睢压抑痛苦的闷哼声，和身旁传来的主系统冰冷机械音，在顾言舟耳边不断交织。
这时候的主系统变得格外有耐心。
它找到了顾言舟的软肋，只要有殷睢在手上，它不担心顾言舟会拒绝成为新的养料。
它本就认为，人类的感情无用又累赘。
所谓的正面情感不配成为它的养料。
但在这种时候，对它来说又有利用价值。
最终，顾言舟还是点下了头。
“你做了很明智的选择。”它的机械音中难道带上了一丝满意。
主系统控制的“山神”躯体顿住，像是卡住的发条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原本还杂乱无章的环境，霎时间，寂静的像是被按上了静音键。
下方的几人正在焦急等待结果，夏琳抬起头，用力擦了擦眼睛，眼睛紧紧盯着上方，期待着顾言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时，“山神”的人形躯体晃了晃，好似马上就要崩塌。
岳曦和程文立即拽上夏琳往远处跑去，争取能缓解一部分的冲击。
“轰隆隆——”
如惊雷般的巨响，那具原本足以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化作一块块巨大的碎石散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