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渐渐散去，吴亦凡，云逸，宁阳新，苏牧，林风，莫文杰和林羽以及莫问天，众人虽满脸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
硝烟渐渐散去，吴亦凡拄着断裂的长刀半跪在地，猩红血渍顺着刀身蜿蜒入尘土。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黑灰，露出被硝烟熏红的眼眶，望着眼前横七竖八的断刃残甲，忽然低低笑出声来，笑声嘶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畅意。
云逸半扶着腿上带伤的宁阳新，后者正用布巾死死按住不断渗血的肩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还能走吗？
"云逸声音有些发颤，额角的冷汗混着血水滴进衣领。宁阳新勉强点头，目光扫过远处插在尸山顶端的残破战旗，忽然咳嗽起来，每一声都牵扯着伤口。
苏牧蹲在塌陷的城楼上，将最后一块碎石从少年林羽的腿上移开。小家伙咬着牙没哭，只是脸色惨白如纸，被他抱起时才虚弱地哼了声：
"苏大哥，我们赢了？
"苏牧动作一顿，望向西方天际那抹冲破硝烟的霞光，轻轻
"嗯
"了一声。
林风正用剑鞘拨开挡路的断矛，忽然停住脚步。莫文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莫问天背对着众人站在崖边，玄色长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老人缓缓转过身，手中那柄陪伴半生的铁剑此刻竟布满裂纹。
莫问天一脸淡然地将手中的剑缓缓插入剑鞘，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他那苍老的声音却在这寂静的山间回荡，异常清晰，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灵魂。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他的话语，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灵魂。
冷月浸透的青石阶上，七柄断裂的剑刃仍在微微颤动，月光顺着剑脊滑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银蛇。莫问天垂眸看着脚边那滩尚未凝固的暗红血珠，剑鞘缝隙里渗出的最后一缕血腥气被山风卷走时，他才缓缓直起身。
"都看清楚了？
"苍老的声音惊飞了檐角悬着的冰棱，碎裂声在空旷的庭院里荡开三圈涟漪。
廊柱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宁阳新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嘴，喉间溢出的呜咽混着齿缝间的血沫：
"师...师父...他们是'七绝门'的人...
"宁阳新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为首的是...是'碎心掌'刘三绝...
"
莫问天弯腰拾起一片断裂的剑穗，那枚染血的狼牙镖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竟化作齑粉簌簌落下。
"嗯。
"他只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西厢房，腰间的老竹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响，
"明日子时的露水该收了，记得把后院的药圃翻一遍。
"